1999年11月3日这天午夜时分金控配资·,距吉林市火车站不远的一家无证经营的地下旅店里来了个身高一米六左右的瘦小青年投宿。钱是至亲,店主就认这个。只要交上房费绝对笑纳四方宾朋,什么说道一概没有,既没问名也没问姓就痛痛快快地安排此人住下。
那个青年进门就吵吵着让店主快上酒菜,说他肚子已饿得在消化内脏了。都什么时候了,旅店雇的厨师早回家搂着老婆睡觉去了。离这儿不太远就有一家个体饭店,店主让他上那儿吃去。
青年人一溜小跑赶到那里,正巧饭店正关门落锁。他硬拱进门去,拍桌子打板凳吵吵着让人家快上饭。饭店老板出来没好气地跟他说都什么时候了,厨师早就下班走了人,让他快快走去夜练减肥功。
谁知此人一听这话却连放厥词:“谅你这样的破锅漏勺小脏店儿,也养不了什么像样的大厨师。这样的菜,就是往我肛门里塞也塞不进。没法下咽。”
饭店老板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一百二十分反感地说:“这么说你的个头就是比别人高喽,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青年人见他如此说,嘴撇到后脑勺:“貌似金者非金也,是骡子是马咱们当场遛。”
饭店老板祖籍四川,现在仍习惯把尖角辣椒当饭嚼,正宗的倔人儿,听了这话,急忙闪身一旁让开去厨房的路。
后厨的菜料都是现成的,打个嗝的功夫那个青年就麻利地炒好了几盘菜一把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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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的手,不外道。”饭店老板心里憋足的火气一下子泄出去了大半份儿,再瞅瞅这几盘菜的摆盘儿。顺眼,齐整,像照片上照出似的,真是没挑。再用筷子挟几口尝尝,色香味齐全,刀功火候正好,饭店老板彻底拜服了青年人,同是吃菜,他长这么大也没有吃过这么有滋味、这么口滑的东西。看来看人不能数智齿,当下得挽着眼皮看世情,刚出道的小猫虎着呢。
“要是能把他留下,不用别的,就靠他做菜的手艺,肯定能源源不断地招来客源,赚下一辈子也花不完的大财。”饭店老板美滋滋地想。
有了这层打算,饭店老板的脸上浮现出一层平时难见的笑意,忙翻箱倒柜拿出一瓶存了十几年的上好白酒,陪他共酌。
两杯酒下肚,两人剥去了生皮表现出混熟的模样。趁着酒兴,两人嘴对嘴开始海阔天空的胡聊神侃。
闲扯中饭店老板好意规劝对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以后话也不能讲这么冲,以免吃“愣头青”的亏。青年人把手一挥斩断了饭店老板的话头,声称他看在对方够意思,拿出这么有劲儿的佳酿请他品尝的份上,不妨稍露一点实底儿。本人闯荡江湖多年,五关麦城什么事儿没亲身经历过?也不是白给的二五眼。在社会上有人!远的不说,单讲在吉林这块地面上,就有在官场上混的朋友!比如吉林省某大城市的主要领导就是他的铁哥们。
这话说完他见饭店老板面露狐疑,借着酒劲冲动了起来,好吧,那就当场验货。他脱口说出了该市一个电话号码,让饭店老板现在就打电话去问问!
饭店老板早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哪能一听锣响就跳起?只要是讨对方高兴让他欢心,最后答应留在这里,任他怎么说,统统全信。
饭店老板向他讲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料那个青年竟然狂妄起来,张口就恶语伤人:“这是什么臭地方,让我在这干不是开我的心吗……”
饭店老板一听这话也火了,变了面皮责令他付清酒菜钱立即滚蛋。
这一顿酒足足喝了两个多钟头,青年人被赶出饭店是第二天的凌晨时分。他酒喝得太起兴,浑身自内而外一刻不息地涌动着成年男子特有的焦躁,令他遭受折磨难生睡意,便有所企求地在火车站一带游晃了起来。
东北的11月,早已是天寒地冻,夜间气温降至零下10度以下。大街小巷的行人早让冰冷刺骨的寒意驱赶得干干净净。他走出了一段路,远远就见道边暗影地里有一个穿单丝袜的女人在来回逡巡。虽夜色浓重,但两条浅色肉腿却是十分的醒目,撩他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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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夜女是个岁大貌老的暗娼,数皱纹算岁数,那妇人可以做他的母亲。但青年人全然不顾年龄差,围着暗娼动手动脚准备有所为。暗娼见他急不可耐的样子,心头窃喜,开口侃出了个天价儿,先付钱500元,少一个子儿也不行。
那个青年赶忙去掏兜里的钱包,全身上下从里到外直到头发丝儿也没寻着,这才知是交上饭钱后不知掉到哪儿了。
他解释哀求了好半天,暗娼需用钱养身,不见钱到手坚决不点头。
人急眼了能看出来,他上前就扑。暗娼别看年纪不小可身子要比青年人高出大半个头。身大力不亏,活脱脱一匹壮实的大洋马。
“求求你了……你等着,等着。千万千万别走,我去去就来!”他千叮咛万嘱咐扭身顺着来路往回跑,一路跑一路低头寻,哪儿也见不到钱包的影子。
寻不着钱包的他索性心急火燎地奔回投宿的旅店去弄钱。进门正遇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她是这家旅店的服务员。青年人开口就急不可耐地向女孩借钱。
非亲非故非相识借的什么钱金控配资·,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女孩给弄愣了。
被拒绝后,他看光用舌头和牙借不通,猛地一把揪下了脚上穿的旅游鞋,光脚儿站在冰冷冰冷的水泥地上,把鞋硬往女孩手里塞,说这是值一千多块钱的美国名牌货,要500块便宜卖给她。
旅游鞋散发出的汗臭味直冲女孩的鼻孔,女孩反感地一把推开。青年人见难以如愿鞋也不穿了,赤脚扭头奔出了旅店。
女孩随后好奇探出头去,想看看这个精神不正常的客人突然跑到门外去干什么。还没等她看个清楚究竟,“轰!”耳朵里一声沉重的闷响,顿时眼前金星迸飞脑门上鲜血四溅,惨叫一声就像断了根的木桩子,直挺挺地一头栽倒在地上不动了。
原来那个青年人借钱不成,瞬间起了杀人抢劫的恶念。他跑出门外是去寻找棍棒这样应手的行凶家什,转了一圈儿没有找到,情急之下低头发现了铺地的砖头,随手捡了块握在手里返身正要冲进门去,却见那个女孩把头伸出来探看,就势用足了气力狠狠地把她砸倒在地,从她身上抢走了380元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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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口的声响惊动了旅店店主,他慌忙起身出来查看。凶手一不做二不休就势抡砖又砸,一砖头正砸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店主脑门上,顿时把店主砸趴在地止住了声息。
连下死手做成了杀头大罪,凶手冲动的大脑清醒了过来。逃命要紧,他顾不得再扯其它,赤脚狂窜逃进了夜幕之中。
次日,当地警方接到报警后,根据知情人叙述的情况,迅速确定了作案凶手。但无旅店住宿登记,侦查起来尚存三不知:不知此人姓名,不知此人来历,不知此人的去向,所得只有那双案犯脱下的八成新法国产旅游鞋。
幸好警探在外围走访中,找到饭店老板的头上,从他嘴里得知了案犯的大致相貌和年龄,以及他认识吉林省某大城市领导这一情况。
凶手说出了那位领导家的电话号码,这在警探眼里被视为侦破本案极有价值的线索。可饭店老板当时没特别留神去记。但他还是在警探的启发下,绞尽脑汁地回忆起了凶手所说电话号码的前五位。警方核对,真的与某大城市的那位主要领导家的电话号码前五位相吻合,看来凶手不是在讲假话,与那位主要领导有过某种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吉林市警探火速赶到了那个大城市,找到那位主要领导,向他讲明案情和案犯的体貌特征,请他回忆是否与案犯有亲属关系或是认识。那位主要领导犯了难,因为职务的缘故,这座近百万人口的城市里,绝大多数的人在报纸或是电视荧幕上常见到他。他认识、接触的人没超一万起码也有八千。另外有相当多的人知道他家电话号码。这怎么可能回忆得清楚?!虽是如此,这位责任感极强的领导还是积极协助警方破案。不但本人在工作之余苦思冥想,还发动家人一起参与。
整整想了两天一夜,他的女婿终于隐约回忆起,两年多前曾在火车上遇到过这么一个人。为解除旅行的枯燥与之闲谈过。当时两人谈得挺投机,所以他讲明了身份并告诉对方自家的电话号码,以便日后再联系。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下车即散,此后再也没有联系过。间隔时间太长,那人当时都讲了些什么现在回忆不起来了,唯一有点印象的是,他好像说是在大连市中心一家饭店里当大厨。
凶手在作案两年多前没有必要隐瞒自己的职业,知情人回忆起的内容应该是可信的。凶手声称在大连当大厨这一点和饭店老板称道凶手炒得一手好菜这一点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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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市警方于11月7日向全国各地公安机关发出了协查通报,同时派出负责具体侦查本案的吉林市昌邑区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王志波,带着三名精干下属到大连追查“三不知”凶手。
大连市青泥洼桥派出所指定女外勤民警杨艳军(全国特级优秀人民警察和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协助吉林警探查找凶手,由杨艳军领路,他们由近至远一家饭店一家饭店,一处酒楼一处酒楼查访。
他们走了一家又一家,从早上八点半一直打听到中午十二点,来到了一家顾客爆满的风味饭店。这家饭店铺面不太大,却拥拥挤挤地摆着七八张桌子。屋子里真是桌挨桌,人挨人。一行人在饭店的账台前找到了正忙得不可开交的老板娘。
杨艳军三言两语讲明了来意,老板娘一听笑了:“你们来这真是问着了,我这个饭店接手还不到三个月。厨师都是现找的,全是本地人。前一个店主听说跑到澳门赌钱赌输了,为了还债把饭店卖给了我们。交接时一手钱一手店,压根就没讲过以前用谁当厨师这些零七八碎的事。”
查线索第十一次查进了死胡同。众人由期望变为失望,只得怅怅回返再去下一家碰壁。杨艳军侧身没动地方,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位吃客,刚才她余光无意中发现,这个人侧背着账台而坐,听了他们与老板娘的对话饭也不吃了,只顾支着耳朵来听,显得对这事儿格外关切。
杨艳军走过去冲他微微一笑,语气十分肯定地说:“这位朋友,你知道我们刚才讲的这个人……否认什么?你用表情已经告诉了我。”
“嗯……”那人犹豫不定。
杨艳军一伸手冷不丁把一个东西触到了这人胸前。她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那个人吓了一大跳,忙低头朝胸前看去,原来他刚才听得入神,一滴菜汤不在意时滴在了上衣前襟上。两人对面讲话让杨艳军发现了,忙掏自己的手帕替他擦拭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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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艳军这个小小的举动感动了眼前这人。他终于不再犹豫,开口道:“我就是旁边商场的,我们这些不愿吃食堂的人中午常过来吃饭。时间长了和饭店里的人都熟。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我觉得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以前在这儿干厨师的小子。他菜炒得好,给饭店拉回了不少回头客。后来嫌给的钱少,和老板弄僵了拍屁股走了人。听说有很多饭店来挖他,他十有八九还在大连哪个地方干厨师。”
今天这事儿想象不出的巧合,巧到线头儿正好掉进了针眼里。
那里不是讲话之地,知情人被杨艳军等人请到了青泥洼桥派出所详谈。为避免知情人拿大事当儿戏,王志波略讲了几句内情。知情人听后,头像是个座钟的摆锤来回晃荡个不停金控配资·,声称自己提到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凶手。他平时闷闷的再老实不过,不多言不多语天生是专供人消气的主儿。
一个“武大郎二世”哪能作出这种大案?!警探们向知情人问及那人的姓名住址。
“他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知情人想了好半天,“他可能是姓安吧,反正大家都管他叫'小安子’,住哪儿我可就不知道了。”
无奈之下,杨艳军让知情人多提供几个也常在那个饭店吃饭的同事,一同请来共同回忆有关此人的一切情况。
众人聚在一块儿七嘴八舌讲了好半天,互相启发终于想起此人曾和一个卖海鲜的大连姑娘谈过对象。
那个和“小安子”谈对象的姑娘,成了牵出“小安子”的缰绳。负责查办案件的副所长谢宗伟向知情人问清那个姑娘的相貌、身材、年龄这些能具体刻画出她外貌的特征,打电话找在渔港港监工作的朋友,让他马上找到这个海鲜贩子。时间不长谢宗伟要找的人被摸了上来。
那个姑娘被请到了派出所,她懵懵懂懂全然不知所以然。知情人隔着门缝儿一瞧,集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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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宗伟把握十足地问姑娘现在是否婚配,姑娘承认自己是新婚不久的少妇。谢宗伟面露拾到天掉馅饼般欢喜,忙问少妇她的爱人现在何处,前几天到没到外地。少妇觉察出警察别有深意,戒备心很强地反问了谢宗伟半天,到头来还是她比警察先讲出了真话,她爱人现在做干海产品批发,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北面找客户。
“怎么,他出什么事了?”少妇问。
谢宗伟一摇脑袋:“没,没出什么事,我以前常到他干的那家饭店吃饭,俺俩认识……”
谢宗伟话没说完少妇就火了,她口出恶语骂了起来。
“怎么啦……他,他以前不是当厨师吗?”谢宗伟质疑道。
“你说是安军那个驴生的!”少妇恶狠狠地盯着谢宗伟,“我怎么能嫁给他,早就拉倒了!你们找他真是找对了,我早就知道会有报应的这一天……”
“干嘛呢?干嘛呢?他就是有得罪你的地方,总归好过一阵儿,也不能对人那么狠。”众人明劝实激。
“这是他应得的。当时和我谈那阵儿可会装了,第一回见面就说爱我要娶我,哄着我干那事儿。谁知这个吹头鬼明里和我扯,暗里和他干的那家饭店的一个外地女人也有一手。那个女的比他大好几岁,还怀上了他的种呢。要不是我聪明过人及时发觉,让他耍弄惨了。现在俺家那口子上北面去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就是为这事儿和我闹别扭……”
现在安军在哪儿住,在哪儿干,少妇一概不知。不过他以前用的传呼号她还记得。
谢宗伟马上和王志波等警探一起带着少妇火速去了那家风味饭店,按少妇讲的传呼号,用饭店的电话一憋气给安军连打了十几个传呼。他们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有人回电话,对方是个女的,声称传呼是别人送给她的,她从不认识安军这个人。谢宗伟还想打听点什么,对方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这也难怪,像安军这样一个月最少拿个三四千块钱的好厨师,哪儿还用数字传呼机,手机恐怕也换了好几种新型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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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头上顶上了顶好大的愁帽,刚回到派出所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接到一个女孩打来的没头没脑的电话,她悄声说了句:“他来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谢宗伟愣了一下迅即醒悟,大叫道:“快,赶快回饭店,姓安的去了!”
众人又一口气折回饭店,果然打来电话的是饭店服务小姐,她迎出了老远,见面直表扬警察:“你们来得真快。”
“是吗?可堵着他,可堵遇上了……”众人乐得够呛,动作快的警察开始从腰里拔枪。
服务小姐看枪惊诧道:“不用费那事儿,姓安的比你们更快。人家坐出租车,走人了。”
众人泄完气后开始了追问:“他来都说了些什么了?你是怎么讲的?”
“他一进门就急三火四地问谁给他打传呼。我问他姓什么,他说他姓安。正巧老板娘不在,我就说是她叫人打的传呼,现在饭店的厨师手艺不行,把一些老回头客都吃跑了,可就是想请他回来帮忙。他听了有点不太相信,瞪着两眼四下看了看,又来问我他的传呼号老板娘怎么知道的?我给他装傻说不知道。他听了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安军确真是案犯的话,“做贼心虚”,身背着人命重案那心就更要悬着,刚才的举动表明他疑心了。下步寻找工作得紧锣密鼓才成,他要是抢在警方下手前拔脚溜了,凭他的手艺到哪儿都能呆下。再找可没这么容易了。
怎么才能一步到位找到他,众人正在苦思冥想之际,王志波出了一个主意。大连是一个大城市,饮食业管理非常严格。姓安的有一手炒好菜的绝活,肯定不会在没有执照的小破店里干。在大的饭店酒楼当厨师,肯定持有卫生检疫部门开具的证明身体健康的上岗证。那他在办这个证之前,又要先办外来人员暂住户口。顺着这两条渠道查安军的藏身之处,一定能尽快找到他。
当晚九时许,警方终于在贮存户籍档案的微机里查出了安军的现住址。他住在甘井子区与沙河口区结合部的一栋带院子的平房里,属两不管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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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按地址找到那里,只有与安军同居的那个女人抱着孩子在家。谢宗伟为了稳住她,跟她讲来找安军是因他干活的那家饭店半月前发生了一起殴斗案件。当时安军帮着拉仗,警方想让他当证人,确认殴斗两方到底谁有理好进行处理。
那女人听了很惊奇,说安军回家没讲过这事儿。谢宗伟的解释是他没回来讲,可能是怕她担心。
闲聊中谢宗伟提及近几天他来过这儿好几次,都没见着他们,上哪里去了?
那女人是个乡下人出身,没什么城府,问五答十。说是和安军一起抱着孩子去了吉林省敦化的娘家。那女人说是10月30号那天走的,在娘家住了几天安军就不耐烦了,说是现在干的那家饭店离不开他,这个月3号那天他一个人提前回来了,她们娘俩是大前天才进家门的。
有门儿,从敦化市回大连坐火车须路经吉林市中转。从时间上推算,11月3日发案那天安军正好在吉林市!他原来有七成的嫌疑现在足了九成。
有了这层把握,谢宗伟单刀直入地讲明了实情。
那女人先是吃惊,接着失声大哭了起来,边说边跟自己叨念:“我说呢……他怎么会一下子变成那样……”
“他要么对我特别冷漠,整晚整宿一个人坐着不睡,两眼愣直发大呆。要么,要么对我……对我很疯狂,像再也摸不着似的……”那女人低下了头抽泣着。
安军九成的嫌疑,这下升成了九成九。
王志波拿出了凶手留在作案现场的那双法国旅游鞋让那女人辨认,她一看就脱口道:“这是他的鞋,是我陪他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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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本和安军就是无法律手续的露水夫妻。无需警察做多少工作,她就表示愿意帮助警察抓捕安军。
为了防止安军逃走,众人拿着从案犯家中得到的照片分成多路,去把守出大连的陆路空路和水路通道。在安军的住处,王志波等人守在屋内,谢宗伟躲在院门后的暗影地里藏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等到凌晨一点四十多分,正当警察等得心焦之际,“咚!”冷不丁从院子外面飞进了一块大石头,重重砸在了谢宗伟身旁。这突如其来的一石把他吓了好大的一跳,惊后是喜,他马上意识到案犯就藏在附近,是在投石问路。
这时屋里的那个女人扯着嗓子骂开了:“是哪个死缺德的?!深更半夜扔东西,忙着给自己垒坟啊……”
又过了好半天,一条黑影从院墙外一跃窜进,三步并着两步窜到了房门前,伸头就往屋里钻。
谢宗伟悄没声地跟在他身后,抬腿使尽了全身之力照着黑影的屁股上就是一脚。黑影顿时站立不稳,一头栽进屋里。王志波等人就势将他按倒在地。
“啪!”屋里的电灯亮了,众人定睛瞧去,见那个女人头也不抬,抱着孩子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断定此人定是安军无疑。
“安军!”众警齐声大喝。
“哎……”来人惊魂未定地本能应答道。话一出口他感觉出不妙,全身紧张恐惧地痉挛起来,扯开了嗓子绝望地狂叫着:“你们抓错人了,我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干……”
安军的叫声夜里听来特别的渗人,王志波忙把那双旅游鞋扔在了他面前,安军伸长了脖子瞪圆了眼只瞅了一下,当即后脊大筋像得了急性消融症,整个人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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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探们动手把安军铐好一搜身,在他怀时发现了百元面额的厚厚一叠钱,足有好几千块。众人当即厉声追问这些钱是他在哪儿作案弄到手的,安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这是他在饭店当大厨挣的工钱。那个数字传呼机他一直舍不得换。昨天下午他接到一大串传呼后,便像肛门里钻进了蛇那样受了惊,本能地预感到欠下的命债眼下该是偿还的时候了。他耍了个蒙住警察的鬼心眼儿,先找饭店的服务员替他回了电话。去了趟风味饭店探风后,这份感觉越发地强烈。于是他慌里慌张跑回现在干的饭店,把工作给辞了。而后想今天天一亮就领同居的女人和孩子一块儿出逃,回来这么晚是等着拿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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